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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格罗弗·福尔

斯大林的失败

1935年，在苏联总检察长安德烈·维辛斯基的支持下，很多曾经被流放、监禁和剥夺权利的公民恢复公民权。成千上万的从前的富农被释放。维辛斯基严厉批评了NKVD在1934年12月基洛夫遇刺后从列宁格勒驱逐将近12000人的行动中所犯的“一系列极为粗暴的错误和失算”。他宣布，从此以后，未经检察官事先同意，NKVD不能逮捕任何人。被释放的对象扩大到至少成千上万有理由认为受到过不公正对待的人群。（瑟斯顿，第6-9页；茹可夫，《共青团真理报》，2002年11月14日和11月19日；茹可夫，In·y，第187页；茹可夫，Repressii，第7页）

斯大林关于制定新宪法的最初提案并没有包括差额选举。他是在1936年3月1日接受罗伊·霍华德专访时首次宣布要实行差额选举的。在1937年6月的全会上，雅科夫列夫表示，差额选举是由斯大林本人提议的。该提议似乎受到了各地区第一书记或其他“一把手”心照不宣却十分普遍的反对。在霍华德专访之后，甚至报纸上都没有赞扬或支持斯大林关于差额选举的声明——这些报纸多数直接受Политбюро控制。《真理报》仅在3月10日刊登了一篇相关文章，而且没有提到差额选举。

由此茹可夫得出的结论是：这只可能意味着一件事。不仅“广泛的领导层”，而且中央委员会和宣传鼓动部门的某些人都不接受斯大林的创新，甚至在纯粹形式上都不愿认可对很多人构成危险的差额选举。正如《真理报》引用斯大林的话强调指出，差额选举将直接威胁到布尔什维克中央和地区、州、市以及分区委员会第一书记的地位和实权。（In·y，第211页）

第一书记占据职务，即使在他们可能参加的任何苏维埃选举中落选，他们也不会被免除p内职务。但是他们在地方所掌握的巨大权力主要来源于p对经济和nation机器方方面面的控制，包括集体农庄、工厂、教育和军事。新的选举制度将剥夺这些干部自动成为苏维埃代表和简单选择其他代表的权力。实际上，他们自身以及他们提出的候选人（p的候选人）在大选中落选将是对他们的工作的一次全民公决。如果干部们提出的候选人在投票中被独立候选人击败，该干部将被视为不能密切联系群众。在竞选活动中，反对派候选人肯定会拿他们在官员中所看到的腐败、专制或不称职做文章。落选的候选人将被认为是作为布尔什维克而具有的严重缺点，这可能会导致他们被取代。（茹可夫，俄罗斯《共青团真理报》，2002年11月13日；In·y，第226页；对比格蒂，Excesses，第122-123页）

高级领导人通常是老资质的成员和经历过沙皇时期、革命、内战这些真正危险时期的军人。当时成为进步人士充满了危险和艰难。很多人几乎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与斯大林、基洛夫或贝利亚不同的是，他们中的多数人似乎不愿或者不能通过自我教育“改造自己”。（穆欣，Ubiystv，第37页；季米特洛夫，第33-34页；斯大林，Zast·l'nye，第235-236页）。

所有这些人都是斯大林政策的长期支持者。他们曾经对农民实施严酷的集体化。在此期间，成千上万的人被放逐。在1932年到1933年，很多人（可能多达300万）死于饥荒或者农民暴动（许多布尔什维克也死于这些暴动）。尽管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而不是“人为造成”的饥荒，但是集体化和征收粮食供给城市工人无疑加剧了饥荒。这些领导人还曾经在同样住房条件差、食物和医疗物资匮乏、工资低并且几乎没有可买的商品的严酷条件下推行快速工业化。（道格尔；安德森及西尔弗；茹可夫，俄罗斯《共青团真理报》，2002年11月13日）。

现在，他们面临着选举。在选举中，那些从前因为站在苏维埃政策错误的一边而被剥夺权利的人突然恢复了选举权。他们可能担心很多人会投票反对他们提出的候选人或者反对任何布尔什维克候选人。如果是这样，他们注定会被降级，或者情况可能更糟。但是他们仍然会得到p内职位，或者在最坏的情况下得到某种体面的工作——因为新的斯大林宪法将保证每一个苏联公民有权获得工作以及医疗、养老和教育等其他权利。但是这些人（这些人又几乎全部为男性）已经习惯了财富和特权，如果他们提出的候选人在选举中失败，那么这些权力就会受到威胁。（茹可夫，俄罗斯《共青团真理报》，2002年11月13日；1936年宪法，第十章；对比盖蒂，Excesses，第125页，论宗教感情在国家中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