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打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OOC
•有联动
•确认存活
夜,黑得很。
雨,淅淅沥沥从天而降,坠入凡尘世间。
雨一连下了几天都没有停。
江南从不缺这样的雨天,不大不小地撩拨着人的心思,无端使人烦闷,少了原本的幽情雅致。
有谁家的门灯亮着,烛火在打湿的纸灯罩里起舞。
衣袍因潮湿而变得黏重,但这乱不了男人挥刀的速度。
刀光切割碎雨,飞溅四周的水线还连着挥刀人施力的惯性,带偏了其他笔直下落的雨。
最简单的招式,往往配的是最极致的杀戮。
兵器相撞的声音犹如弹击古琴,叮咚悦耳。青石小路被雨冲刷得发白,映着刀光剑影好似雷电。
男人干净利落地从这头推至那头,前来截杀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他来时路上。
血迹化开在地上的雨函中。
男人手握绣春刀,使的却是边军大开大合的路数,在这狭窄的巷中竟也能施展的开,无一人能近得其身。
他决意下死手,连负了伤试图上墙逃走的人都被他用袖剑击落。
踏出小巷时,已无人阻拦。
第三拨来到杭州的人了,男人想,按照不曾宣之于口的约定,这也会是最后一群人。
他已从浸着血的路上走出来,却总有人不放过他。
不过,该到安生时候了。
男人从怀里取出一块木牌,在地上拾起把匕首,将木牌钉在墙面上。接着收刀入鞘,扬长离去。
夜依旧黑得很,并不妨碍男人对这里早烂熟于心。左拐右拐他来到一处禁闭的木板门前,扣了三下,又三声门环。
门开了,一把伞递到男人头上,男人就着伞影,回身将门掩死锁好。
“又遇上人了?”
说话的也是个男人,一口京腔,将伞举高了些稳稳把两个人都笼住,与后进门的男人一起进入正房。
“他们不会再来了。”
屋子里是北方人的装潢布局,这在南方实在少见。进屋有一方桌,摆着碗筷,里屋大榻对面的桌台上放着一长棍,男人随手把刀摆在棍边。
一只黑猫无声跳上桌台,顺身伏压在两件兵器上叫了一声,男人嘴角微微上翘,伸手摸了一把。
“忘带伞了不是?去后面冲洗则个,周姑娘晚些时候冒雨送来了一条鲈鱼,我老早炖好了就等你回来。”
说话的是刚收伞的圆脸男人,他抽出烟杆借着烛火点起来。
“哪个周姑娘?”
抱着干净衣服的男人脚步一顿。
“送鱼的是唱曲子的,钓鱼的是画画的。我两个一并答复你,快去快去!鱼汤再等怕是要凉了!”
端着烟杆的男人冲着走向后堂的男人吼。
“我好不容易劝住二黑没把锅撞翻!”
“就来。”
男人笑着朝后面去了。
“下完这场雨就是中秋了,估么着今年都能回来?”
“大哥捎来的信是这么说的,现在人应该在泉州赶来的路上了。”
水声哗啦作响,氛氤的热气把屋子的温度也引得上升了些。
“丁师傅和陆大人尽管没消息,这几年送来杭州的年礼倒少不了。”
“最绝的应该是关外那俩,丁修非说遇到个怎么怎么好的蒙古大夫,带着人就走了,一去几年音信全无。”
吹了一口烟气,圆脸男人伸手把猫捞过来抱在怀里。
“算算咱俩手里可没什么大银子了啊。哎对了,我有一个家里开票号的发小在广东接了个镖局,要不,咱们俩去干镖师?”
“赚点银子够活几年就回来,不够了再接着干。”
半晌没有应答,男人将猫放在桌台,朝后堂走去。
“沈大人?”
先前的男人穿着件单薄里衣,坐在一桶冒着热气的温水中,一只划着血痕的胳膊搭在桶沿,人已经闭着眼睛靠在桶边睡过去了。
男人放下烟杆叹了一句。
“还知道自己受了伤啊,沈大人。”
他走到墙角的柜子里翻找起来。
“希望如愿是最后一次了。”
雨,淅淅沥沥从天而降,直直坠向凡尘世间,却洗不净这积重难返的如墨的夜。
———————————————————
(试着xjb搞古龙分段体,但就,可能没那个感觉)